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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相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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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沈倩如自責冷落丈夫之時,陸書皓正被他的大小舅子拉著耳提面命,後日便是陸書皓殿試的日子,要見皇帝了,陸書皓難免有些緊張,霍飛揚看在眼中,便與霍雲揚一起去了陸書皓暫住的,名不副實的武威侯府外書房。

霍飛揚升為雲騎都尉之前曾擔任過皇帝身邊的禦林衛,霍雲揚現在就是禦林衛,這兄弟二人先後在皇帝身邊當差,還混的都不錯,自然是熟知皇上的脾氣稟性,由他們兩個提點陸書皓再合適不過的。

“妹夫,皇上最不喜歡萎萎縮縮的人,雖說要守禮,可也不能露了怯,皇上也是人,又沒三只眼睛兩個鼻子,你用不著先怕就了,你是去殿試,又不是去受審的。”霍雲揚笑嘻嘻的說了起來。

霍飛揚瞪了弟弟一眼,皺眉責備道:“雲揚你又胡說八道,豈能這麽說皇上?”

霍雲揚嘿嘿一笑,指著陸書皓道:“我這不是幫妹夫放松些麽,大哥你看妹夫都緊張成什麽樣了,就他現在這樣子去參加殿試,就算他再有才華,也不會得了皇上的喜歡。”

陸書皓幹笑了一下,什麽話都沒有說。

霍飛揚輕拍著陸書皓的肩膀,放緩聲音說道:“妹夫你真不用緊張,我們兩個都在皇上身邊做過禦林衛,皇上是個很和氣的人,他最喜歡青年才俊,妹夫你能高中會元,這才華自不必說的,你又生的好相貌,皇上最喜歡你這樣才貌雙全的人,你只要象平常應對長輩那樣應對皇上就行了,便是有小小的錯誤,皇上也不會怪罪你的,你畢竟是頭一回面聖,因緊張而出點小錯再所難免,沒有人會盯著你不放的。”

陸書皓真有些哭笑不得,才貌雙全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,真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。

霍雲揚又笑嘻嘻的說道:“妹夫你放心,後兒的殿試,爹也會去的,有咱爹在場,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好了,爹在皇上跟前說話很有份量的,若是有人難為你,爹定然會為你撐腰。”

霍雲揚越說陸書皓心裏越不是滋味,怎麽這話聽說上去象是在說他吃軟飯靠老丈人呢,就算是師從沈伯年,可是會試的文章可是他自己做的,憑的是他的真才實學,可是不靠拉關系走後門才上位的。

霍飛揚見陸書皓面色不郁,便沈聲斥道:“雲揚,休得胡說。”

霍雲揚伸了伸舌頭,果然沒再往下說,霍飛揚又對陸書皓笑道:“妹夫,你二哥口沒遮攔慣了,他有口無心,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
陸書皓忙笑道:“二內兄也是為妹婿著想,我懂的。兩位內兄請放心,會試之後,禮部已經有人專門教習了面聖的禮儀,妹婿雖然未見過皇上,但聽兩位內兄之言,皇上定是個寬和仁愛之人,妹婿以平常心面對就是了。”

霍飛揚和霍雲揚都點頭道:“這就對了,妹夫,我們不打擾你了,你好好準備殿試吧。”

陸書皓將兩位舅兄送出門,看著他們走了方才轉身進房。坐在書案之前,陸書皓雙眼看著案上打開的書,可是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,自從會試之後,他的生活完全變了。

原本只是教書先生女兒的妻子忽然成了侯府千金,集萬千寵愛於一身,這讓陸書皓心底有種隱隱的不安,仿佛他隨時都有可能失去他的妻子。自從武威侯府之人登門認親之後,陸書皓覺得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了,就連晚上就寢,他的泰水大人都一定要和他的妻子一起住。屈指一算,陸書皓發現自己已經八天沒有和妻子睡在同一張床上了。連會試之前的日子加起來,陸書皓已經“吃素”吃了近三個月,這對一個身心正常的年輕男子來說,已經是極限了。

陸書皓越想心裏越不是個滋味,也越擔心,眼前的書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的,他索性站起來大步走出房門,對院中當差的小廝們問道:“去二門上回一聲,就說我有要事同你們二姑奶奶商議。”

小廝幹脆的應了一聲便向外跑去,陸書皓也無心進書房,只在院中來回踱步,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焦慮。

小廝跑走不過一註香的的時間,陸書皓便聽到一個熟悉的柔聲輕喚:“翰誠!”他驚喜的回過頭來,只見臉色緋紅的沈倩如俏生生的站在院門處,正笑盈盈的望著他。

“阿如……”陸書皓激動的叫了一聲,飛快跑向沈倩如,沈倩如也向他快步小跑了過來。

兩人奔至一處,陸書皓一把抓住沈倩如的雙肩,不由分說便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。沈倩如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,卻沒有推開陸書皓,只在他懷裏小聲嗔道:“旁邊還有人呢……”

陸書皓此時哪兒還能顧上旁邊有沒有人,只急切的在沈倩如的耳邊低語道:“阿如,我想你……”

沈倩如被陸書皓呵出的熱氣薰軟了身子,如春水一般溶在丈夫的懷中。陸書皓的手臂越收越緊,直想把沈倩如嵌入他的身體之中,沈倩如被陸書皓勒的透不過氣來,忍不住輕輕掙紮起來。

“翰誠,快放開我……我喘不上氣啦……”,在沈倩如的抗議之下,陸書皓才依依不舍的放松手臂,拉了沈倩如的手說道:“阿如,我們到屋裏說話。”

沈倩如滿面羞紅的輕輕點了點頭,她偷眼向四周看去,見周圍連一個下人都沒有,他們都很有眼力勁兒的回避了,沈倩如的心裏才略略自在一些。

一進外書房,陸書皓又將沈倩如擁入懷中,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,也有積蓄已久的欲望要渲瀉。

按住丈夫拉扯自己衣襟的手,沈倩如嬌羞的嗔道:“人家有好多話想和你說,你卻只想胡來。”

陸書皓沒有聽到妻子在說什麽,只看到沈倩如那嫣紅的雙唇正散發著無比的誘惑與邀請,陸書皓低頭印上妻子的雙唇,那輕柔嬌嫩的觸感讓陸書皓全身的熱血立時沸騰翻滾……

沈倩如被吻的意亂情迷,自己來做什麽的竟全都忘記了,只全身心的投入許久未曾有過的熱吻之中。不知不覺中,沈倩如衣襟半松,陸書皓已經將手探了進去……掌心指尖傳來的柔嫩讓陸書皓喉頭顫動,逸出一聲低嘆,他將沈倩如打橫抱起,便向書房的裏間走去。

“回二姑老爺,侯爺請您過去。”就在陸書皓與沈倩如身上的衣服奮鬥之時,書房外傳來一聲小廝的回稟。

沈倩如迷亂的心神立刻清明起來,她低低驚呼一聲坐了起來,慌亂的扯過衣衫遮住自己的身體,羞惱的低聲嗔道:“這大白天你竟胡來,真真丟死人了。”

陸書皓挫敗的低吼一聲,將沈倩如摟入懷中,極度無奈的說道:“阿如,我們回家吧。”

沈倩如低頭輕輕應和道:“好,等婉婷相完親我們就回家。”

陸書皓驚訝的問道:“我還沒挑好人選,婉婷怎麽就要相親了?”他倒是沒忘記娘親交給他的任務,只是因為沒的挑到合適的人選,所以便一直沒再提起這事。

“大嫂娘家有個堂弟挺合適的,娘已經相看過了,很滿意,估計明兒大嫂的娘親就要來相看婉婷的,翰誠,等婉婷的事情定下來我們就回家。”

陸書皓先是點點頭,後又不解的問道:“怎麽是你大嫂的娘親來相看,那人不是她的堂弟麽?”

沈倩如忙將林又鋒的身世說了一遍,陸書皓聽罷嘆息道:“他這身世倒是怪可憐的,若是這事真成了,婉婷豈不是一過門就得當家?”

沈倩如點頭道:“那是自然,有娘的譜子在,婉婷將來差不了的,翰誠,想不到你這個萬事不問的人居然也開始想這些了。”

陸書皓輕嘆道:“你道我想想麽,還不是被逼無奈,娘是那樣的情況,全家的擔子都落到我們倆個身上,讓你女扮男裝打點生意,我這心裏已經很過不去了,再不和你一起用心,我還算個男人麽。”

沈倩如偎在陸書皓的懷中抿嘴輕輕笑了起來,都說家庭變故是男人長成的最大動力,這話果然不錯。

“翰誠,後兒你就要參加殿試,我想爹喚你過去多半也是為了此事,你先過去吧,我也要回內院了,沒的讓人說嘴笑話,咱們以後的日子長著呢。”沈倩如含笑幫陸書皓整理衣裳,輕柔的淺笑低語,讓陸書皓越發的心襟搖蕩,他將沈倩如緊緊的擁入懷中,忍不住的搓揉起來。

沈倩如輕輕推開陸書皓,低聲嗔道:“快去吧,讓爹等你可不好。”

陸書皓無奈的點了點頭,不情願的放開沈倩如,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,才低低道:“真是早點兒回家,哪兒都不如咱們自己家好。”

沈倩如合羞含笑輕推了陸書皓一下,嬌嗔道:“快去吧。”

陸書皓依依不舍的松開拉著沈倩如的手,沒底氣的低聲求道:“阿如,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好不好?”

瞧著丈夫那可憐兮兮的樣子,沈倩如不由笑了起來,輕聲催道:“快去吧。”

陸書皓由小廝引著去見武威侯霍大海,沈倩如則將在外書房裏收拾陸書皓的東西。輕撫著陸書皓的衣服,沈倩如的眉梢眼角都流露著藏不住的風情。方才陸書皓的所做所為也勾起了她心底的渴望。

霍大海叫陸書皓過去,無非也是說些殿試之時如何面君之事,陸書皓打從心底裏不耐煩,他難道看上去真的那麽緊張麽,大小舅子才說完,老岳父又要開腔了。

盡管心裏不耐煩,可是陸書皓一點兒也沒敢表現出來,老老實實的聽岳父大人訓話,霍大海也不是那種擅長長篇大論的人,只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,便讓陸書皓跟自己出門去拜陸書皓的座師隋文忠隋大人。

陸書皓哭笑不得,放榜之後他就已經拜過座師了,他這個半道冒出來的岳父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

“岳父大人,後日便是殿試之期,此時去拜會恩師只怕不妥,還是等殿試過後再去拜會恩師大人吧。”這些日子與這位侯爺岳父相處下來,他知道不論什麽話都要直接了當的說出來,絕不能委婉的繞圈子,那樣他的岳父大人會聽不明白的。

“嗯?會不妥麽?你會試得中不就應該去拜座師?”霍大海前些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失而覆得的女兒身上,完全沒有註意到他的小女婿早就去拜過隋文忠大人了。

“岳父大人,小婿已經拜過座師了。關於殿試之事,恩師也教了小婿許多。”陸書皓強笑著回答,可是心卻已經飛回外書房,和沈倩如在一起了。

“哦,已經拜過了啊。”霍大海抓抓頭,有點兒尷尬的笑著說了一句。

陸書皓點點頭,與岳父兩人大眼對小眼,他們兩個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,一時之間氣氛變的沈悶而尷尬,霍大海揮揮手道:“拜過就算了,你回去準備吧。”

陸書皓巴不得岳父說句話,立刻如逢大赦般的躬身稱是行禮告退,出了門便疾步快走,他急著趕回外書房,好和沈倩如再纏綿一陣子。

霍大海皺著眉頭看著陸書皓的背影,自言自語道:“這個女婿真不對我的胃口,小白臉兒一個,有什麽好的,那沈伯年怎麽給倩兒找這麽個女婿。若是當年倩兒沒被拐走,寧北就是我女婿,哎,賊老天做弄人,倩兒嫁都嫁給他了,也不能改嫁,真是頭疼!”

陸書皓可不知道他的岳父在腹誹些什麽,只急急回到外書房,推門一看,只見一室清冷,沈倩如早已經離開了,只在空氣中殘留了淡淡玉蘭香氣。

陸書皓悵然若失的走到床邊坐下,手撫著留有沈倩如氣息的枕頭,見枕上有一莖青絲,陸書皓忙小心將那莖青絲拿起來,珍而重之的放入隨身的荷包之中。將荷包送至鼻端,陸書皓深深的嗅著,更加堅定了要快些回家的念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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